鱼过溪

生命也是这般的一瞥吗?

【莫萨莫】Angle of Music

饭桶au,上篇点这里 ,不看上篇也问题不大

快乐口嗨,有点ooc但俩人还都 挺可爱的(大言不惭)


凌晨三点、独自赴约、去见幽灵,这些词都和谨慎稳重的萨列里扯不上关系。他一贯想得太多的脑子这次并没有想那么多,对他来讲,魅影就是一个天赋异禀的音乐家,一位友善的先生,甚至是一位女士或小孩也说不定,是一个用天花乱坠的比喻夸赞他的音乐、夸赞他的头发和手指的人,是一个特意对他讲意大利语的人,异国他乡的亲切让他无法拒绝。萨列里三言两语摆脱了同伴,独自藏在琴房里,直到歌剧院锁了门,顺利的让他自己都有点吃惊。

萨列里独坐在琴房,周围安静的过分。他准备弹弹琴,深吸一口气、挺直了后背,右手下意识的卷了卷发尾,下一秒又迅速收回了手——这可不能养成习惯,在台上做这样的动作可不够端庄。说起来到维也纳也有挺久了,还没理过发,头发几乎齐了肩,每次上台都要认真的别起来,让人看不出一点奇怪。下个休息日去理发吧,萨列里想。

指挥歌剧不是件轻松的事情,萨列里花了大半精力在工作上,很少有时间能自己弹琴,偶尔弹琴也大多是为了揣摩旋律,弹一点歌剧里的曲子。他很快就沉浸在自由弹奏的快乐中,像是回到了少年时期,和自己腕下流出的音符作伴。萨列里弹的是沃尔夫冈写的协奏曲,他最喜欢的一首,浑然天成的精致让他着迷。虽然从来没练过这首曲子,他也很快熟练地演奏了起来,毕竟已经在脑海中弹过无数次了。

 

一曲终了,萨列里稍稍停了停,感受着尾音的余味。突然,背后传来呼啸的风声,紧接着是几个怪异的音符,像是管风琴。

可是这里并没有管风琴。萨列里后背一凉,理智和恐惧瞬间平分了他的思维。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: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,他连魅影是谁——或者说是什么,都不知道。他迅速想到最坏的结局——惨死在今天晚上,变成魅影新传说里的受害者。他修长的手指暗自交叉。


还没来得及动作,灯忽然暗了,一个面具飘进了琴房。

萨列里眼前出现了自己倒在地上,血液和魂魄被吸干的样子。他腾地站起来,努力控制着颤抖。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看,是一个人形物体,从上到下都藏在黑影里,只有脸的部位摆着煞白的面具。他在门口略停了停,然后向萨列里的方向缓缓移动。有声音从阴影中传出来,显得沙哑又空洞。

“安东尼奥·萨列里。”可怖的声音念着指挥家的名字。“您是一位很好的指挥家。”

萨列里不敢出声。这可不是需要客气一下、说声谢谢的场合。

“这是您最喜欢的协奏曲吗?”那个声音不断靠近。

萨列里不敢出声。恐惧让他的颈椎僵硬,他想点点头也做不到。

太近了,太近了,他要干什么?!萨列里暗下决心,只要再靠近三步,就到了攻击距离,他就要抓起琴谱打过去了,不管会发生什么。

三——

二——

 

面具突然被摘了下来,黑暗中跳出一团耀眼的金色。

“Gotcha!吓到你了吧!”一个金发脑袋从黑影中冒出来,他两下抖掉了身上披着的黑布,任凭斗篷和面具丢在地上,一扬手,琴房重新明亮了起来。

是遥控器。萨列里每一个关节都僵住。这狡猾又漂亮的小鸟儿,他想。

“沃尔夫冈·阿玛迪乌斯·莫扎特,为您效劳!”年轻人做了一套花里胡哨的动作,萨列里没看清,只见下一秒他深深低着头弯着腰,萨列里猜他是行了个礼。再下一秒,萨列里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挤到了一边,他自顾自的弹起了琴,是刚才那首协奏曲,随手弹的变奏增加了几分喜剧色彩。倒是很应景,萨列里想。

“我最喜欢的也是这首!”沃尔夫冈弹完一个乐段,冲着萨列里笑,眉骨上的金粉闪闪发光。“大师你总是能听懂我的音乐,听你指挥就知道!大师你自己也写曲子吗?”

在意大利的时候萨列里也写一点曲子,但和莫扎特的曲子简直没法比,他怎么好意思班门弄斧。

“弹弹看嘛,如果你不喜欢还可以写新的啊!”沃尔夫冈跳到台阶上坐着,一副准备好欣赏的样子,炽热的眼神盯着萨列里。

没人能拒绝这样的眼神。萨列里只好坐下,从记忆中抄来两行谱子倒在琴键上。来回弹了两遍,萨列里索性学着莫扎特的样子随便变了个奏,又改动了几个音符和节奏型。涂涂改改下来,两句普通的乐句居然焕发了新光彩,比之前的好了不少。萨列里有点吃惊,抬头碰上莫扎特的眼睛,他双手托腮乖乖坐着,认真盯着萨列里。一瞬间萨列里怀疑他究竟是凡人还是音乐之神的小儿子。

莫扎特见萨列里看了过来,像个小孩子一样鼓起了掌,露出天真干净的笑容。萨列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击中了,说不出话。

“大师大师,来和我一起当魅影吧!我们可以一起写歌剧,康塔塔,或者别的,弦乐四重奏,大师您喜欢吗?您喜欢写什么都可以!”莫扎特坐在高台阶上荡着腿,两手撑着身体,像个小朋友兴奋地乱喊。“所有人都听你的,还有好多钱,还可以假扮幽灵来吓人——你绝对想试试看,他们的表情都太好玩啦!”

 

萨列里没想到突然就要脱离人间,进入装神弄鬼界了。琴房陷入三秒钟沉默,而后他僵硬的开口。

“你整天都待在这里吗?”

“不不不,每天晚上都听自己写的歌剧吗?那也太浪费大好时光了!”莫扎特向后靠了靠,一条腿收到台阶上,胳膊肘撑在膝盖上,摆出个潇洒的姿势。“晚上的小酒馆可不容错过哦!”他向大师眨了眨眼,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
每天晚上不看歌剧跑去鬼混么?看来每次写的信不过是提前写好丢在那里的吧。萨列里暗自想,控制着没把不悦挂上嘴角。

“香香软软的小姐们,她们都爱我——媚眼,亲吻,为最美的那一位写情书,纸上洒些甜味香水——”莫扎特抬起下巴眯着眼讲着,完全不看萨列里。

情书吗,或许那些信是哪封情书的草稿,随手改成的。或者干脆就是练习而已。莫扎特明明一字未提,萨列里却觉得被全盘否定了。他咬住嘴唇,什么也没说。

“叼着玫瑰为她弹琴,永远是满堂喝彩,她会打开扇子遮住脸——红玫瑰总是那么美,但相信我,偶尔用白龙胆,那才是,啧,”莫扎特托腮望着天花板,一副陶醉的样子,完全没有理会萨列里的意思。

“那么,姑娘们都认识你。”萨列里努力维持平静的表情,吐出一个无意义的句子。

“全维也纳的姑娘都认识,沃菲,那个会弹钢琴的浪子。”莫扎特有点骄傲的昂着头,而后像想起什么一样,眼睛转回萨列里身上。

“我最近在学意大利语。”莫扎特向他投去一个“你知道的”的目光,“可真帮了我大忙。最近认识了一位来自南欧的姑娘,她简直有全世界最美的黑发和深色眼睛!”莫扎特做出遐想的样子,很快地瞟了一眼萨列里,接着说。

“我才学了一点点,把几个词混在法语里说还好,要想说完整句子就,好难哦。”

没错,您这意大利语确实不太行。只说几个词的时候还带点地中海小浪漫,但是写句子的时候,就像话还没说先摆出一个意大利手势,然后咬字咬的该死的清晰。萨列里几乎怨愤起来,但他暂时还没搞清为什么,毕竟他的注意力都忙着阻止这些话冲口而出。

莫扎特偷眼看萨列里,忍着笑跳下台子,三步并作两步蹿到萨列里面前。

“而且她还有全世界最好听的名字。”

“Huh”萨列里对高速移动的物体缺少防备,局促的应了一声。

“安东莉娜。”

这都不是个名字啊,天才都这么缺乏常识——等等。

莫扎特的手指攀上了萨列里的发尾,轻轻卷着柔顺的黑发。

“您不爱我吗,我的大师?”莫扎特仰着脸凑近。

他的金发也太亮了,嘴唇也烫人。他是星星,萨列里混乱的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。

 

“不要去剪掉头发了嘛,我的大师。”沃尔夫冈躺在被亵渎过的钢琴上,伸手盘弄萨列里的发尾,用意大利语讲话。

萨列里无情纠正了他的口音。

 

次日日报头条:新生代头号指挥家神秘失踪,维也纳歌剧院将何去何从?罗森博格专访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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