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过溪

生命也是这般的一瞥吗?

【莫萨莫】逆流而上·二

前文不长,请戳合集,很快就能读完~

逆流而上才刚刚开始但有用心写的w私心挺喜欢这个系列的QAQ欢迎(求求)大家来评论区讨论指正呀

(发现自己的小莫越发德化 我错了下回还敢)


Summary:他们的命运被缠绕在一起,如同两株交缠而生的植物。和死神的交易没有退路。

萨列里在自己的琴房里发呆。他翻看过了自己的曲谱,却没有一点弹奏它们的欲望——像是没放盐的菜肴,字里行间显示着心有余而力不足,简直是哪个没有天资的学生交的作业,花了几个通宵,却让人不忍卒读。

他回想上午莫扎特的眼神,几乎立即就读懂了。那就是天才看庸人的眼神,尤其是才不配位的庸人。凭借这种音乐居然坐在副乐师长的位置上,萨列里自己也猜到,和拉拉扯扯的社交脱不开关系。

我,安东尼奥·萨列里,成了什么?一个半吊子作曲家,一个靠关系上位的人,一个被莫扎特看不起的人,被孤身一人丢到十年前的人。要怎么改变历史、让莫扎特活下去?我自己要怎么活着?

寂静。滴答声在他耳边一刻不停。他回想起墓地和死神,愤怒又无助。他下意识地从钢琴边的暗格里抽出一把小刀,抵住腕上泛白的伤疤,几乎没有迟疑的划了下去。毁坏肉体使他解脱。

血珠从伤口跳出来,滴在琴键上。Mi Fa Ti,尖锐的不协和音程在他心里炸裂。毁坏音乐使他解脱。

这是个秘密,萨列里家的钢琴上有三个琴键,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。

 

萨列里近乎机械地完成这一切,用手帕擦拭干净琴键和刀刃,简单处理了伤口,把小刀藏回暗格。他意识到自己异常的娴熟。过去的十年里,他曾经多少个深夜,用小刀和鲜血亵渎音乐,正如用阴谋和流言亵渎神才。过去的十年...他用力摇了摇头,本能的绕开关于时间的字句。

他整理好衬衫袖口。晚上有一场宴会,无论怎样,在莫扎特周围总比在家枯坐要强。

 

萨列里从不喜欢宴会和酒精,但今天他需要点什么来抚慰,或者麻痹,神经。他坐在角落里,一口一口喝着苦艾酒,直到舌头发麻。他花了大半个夜晚放空大脑,盯着莫扎特,看着后者抛出几百个飞吻,喝掉十几杯酒,即兴弹奏七首曲子,跳上桌子三次,打翻一杯别人的饮料。

夸张、轻浮、幼稚、无礼、放纵。这些词反反复复跳进萨列里的大脑。他从不喜欢这样的莫扎特,甚至刻意把他的音乐和他本人彻底分开。而现在,他却被死神抛到时间长河里,为着莫扎特,这个他从不喜欢的人活着。萨列里清楚,守护莫扎特的音乐是他自己的心愿,怪不得旁人,但每当他看着音乐之外的莫扎特,都暗自祈祷哪位神明能让他快点摆脱这一切。

莫扎特显然是喝醉了。他带着花了的妆推辞掉身边人,独自踉踉跄跄的走了,活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。

萨列里耳边的钟表声突然尖锐起来。他端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,酒洒在衣服上。他顾不上擦,立刻就明白过来,这是死神的提示音,强行把他和莫扎特的命运连在一起,让他彻底沦为解救莫扎特的奴隶。

声音尖锐得像锯子在锯他的脑袋。萨列里丢下酒杯,追了出去,同时悲哀地意识到,与死神的交易没有退路。

 

“莫扎特先生。”萨列里追上去,从背后叫莫扎特。他罕见的毫无计划,只叫了一声就顿住了。

“萨列里!”莫扎特转身,一副惊喜的样子,向萨列里迎过去,脚下不稳,身子歪斜了一下,萨列里下意识扶住他。

“萨列里...”喝醉的莫扎特比平时更加难缠,他直接把重心压在了萨列里胳膊上,几乎倒在萨列里怀里。

“您喝醉了。我送您回去吧。”萨列里虽不情愿,但也甩不掉这一团金色物质。可能这一辈子都甩不掉了。萨列里刻意避开这种可怕的想法。所幸,尖锐的钟表声慢慢缓和了下来。

莫扎特给了萨列里一个最天真甜美的笑容:“您真好,萨列里。”他并不配合萨列里想让他往前走的动作,反倒抬起一只手指着萨列里的脸,“您的深色眼睛真漂亮,漂亮又迷人,特别是眼神。”

萨列里对莫扎特无礼又危险的行为大皱眉头,往后躲了躲,以免莫扎特把他戳瞎。“您醉了。”

莫扎特收回手来自说自话,“他们爱我,他们恨我,他们想利用我,他们想奴役我,他们只想要我的音乐。”

“萨列里,你不一样,你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。”

是,我是挺不一样的,你知道什么。萨列里被无理取闹的醉汉压得心烦,在心里暗戳戳怼他。

 

好不容易走出几步,莫扎特又突然停了下来,回头对上萨列里的眼睛:“萨列里,你是来拯救我的吗?”

萨列里表面不为所动,心脏却停了一拍。他难以察觉的咽了咽口水,“您醉了。”不过是误打误撞,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萨列里想。

莫扎特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两秒,眯着眼睛笑,放任自己再往萨列里的臂弯里靠一点,继续和萨列里保持着怪异的姿势向前走,像两株交缠而生的植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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